少管所的电视上上播放的就是昨天的新闻,一个惊世骇俗的新闻。
虽然我不是很感兴趣,但由于觉得那些遇难人员和遇难家属很可怜的原因,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昨日北京时间十四点整,虹桥机场上空从大阪关西国际机场到虹桥国际机场的航班遭到了炸弹袭击。飞机在三百米高度爆炸并解体,残骸散落在一平方公里内。于今天早上十点三十分,遇难人数达到三百七十一人。客机上的乘客全遇难······”
八竿子打不着。
么?
······
在那之前-十六岁的我
“当哥?”
电话那一头的人是我们的老大,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据听说他跟大兴本地最大的黑帮有勾结,不过我们做小弟的也不能多问。
“赶紧的来火车站这边,要干架。”
“嗯,我马上就去。”
干架这种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因为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辍学出去混社会了,而现在十六岁整。
嘀嘀嘀······
下午一点整,黄村火车站广场上集结了十几个和我一样的人······至少看起来是和我一样的。
“当哥,今儿干谁?”
这个手臂上纹着纹身的寸头就是带着我们混的“当哥”,我们有事就找他平息,而他则带着我们打架。
“急个蛋啊,我们约的不是这里。”
当哥拍了下手,然后示意我们所有人跟着他走。
SOS儿童村附近的铁道桥下,三十多个拿着武器的人正打得火热。
我们这边的人胳膊上都绑着一条彩带,手里拿着的都是分发下来的钢管。之所以绑着彩带,就是怕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多数情况是我们不会使用砍刀或者菜刀之类的致命武器,因为这是街头斗殴,闹出人命谁都跑不了。
我在人群边上伺机而动,专打那些顾头不顾尾的。
一个身高大概比我高十公分的胖子把后背露给了我,而从胳膊上没有彩带这点来看,是对面那一拨人的。
我双手持棍,然后用最大的力量打向了那个人的后脑。这一下子倒好,直接把这个将近一米九几的人打得神志不清地倒在地上。
另一个胖子看到我打到了他的兄弟,提着棒球棍径直冲我冲了过来。他直接给了我一棍子,不过好在我用钢管格挡了一下,仅仅是被打倒在了地上,不是直接被秒杀。我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然后想着人少的地方冲去。
当哥那边带着几个人在人群最中心疯狂地挥舞棍子,而其他的队友要么就是被打倒在地,要么就是跑了。
拉开距离之后,摆好架势准备迎敌。
那个胖子从左向右挥舞棒球棍,但是由于他挥舞的太慢了,让我抢了先。我用全力把钢管一头通到了他的裆部,就这一击足够了······看来还不够。
我又抬起钢管,狠狠地砸在他的头顶。
他捂着头坐在地上喊大哥,而我也没有继续打下去。
砰······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真正的枪响。
警笛的声音吓得所有能动的人全都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然后四散而逃。
“那个!站那!”
几车穿着警服并手持防爆盾的警察向没来得及跑掉的我们走来,而且他们带着的是专业训练的德国牧羊犬。而就在他们下车的时候,我把冒兜和应急时使用的防沙口罩全都戴了起来。
“双手抬高!举过头顶!”
我们都照做了。
“都给带走。”一个看起来有点胖的警官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十几个人和我们这些被抓住的几个人,然后这样喊到。
“你把口罩摘了,赶紧的。”他拍了我一下,然后继续喊道:“我让你把口罩摘了,听懂人话不?”
有十七个警察在我五米的距离押送其他人,而我旁边有两个人。其他的警察都在对倒地的兄弟和对手做检查。至于那几只狗,他们现在已经被关在了笼子里。如果让我选择逃跑路线的话,我会先向右手边的死胡同跑,之所以向哪里跑,原因就是那边可以利用翻墙技巧来截断一部分笨重的防暴警察和警犬。翻过墙去就是火车站广场方向,往那边的话可以选择坐地铁或者公交离开,前提是能甩掉所有警察。
“听见没有,站起来,然后把口罩摘了!”
我站了起来,然后装出要摘口罩的动作。
“赶紧······**的······”
我推开左边的警察,然后用肘部撞击右边的警察。
我向死胡同的深处跑去,而身后则有大概十个警察和几只警犬在追我。
就是这里了!就在快被警犬追上的时候,我跑到了那堵高墙的面前。接下来就是我最熟悉的逃跑方式了。冲到墙边的砖头堆旁,然后蹬着一米左右的砖头堆起跳。起跳途中用另一只脚猛蹬墙面,利用这个力量再向上飞十厘米左右,使我的手正好扒住墙头。然后挺身一翻,从将近四米的墙上翻了下去。
不出所料,没有一个人追了过来。
我摘下口罩,然后把衣服拖掉并卷起来,装作一个没事人似的,乘坐地铁离开了这附近。
肾上腺素还在激增,我的手还在抖······
······
现在
“炸弹被恐怖分子藏在行行李箱内,然后再客机的行李舱里爆炸。”
新闻里的东西我并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这些天播的全都是关于虹桥机场恐怖袭击的新闻。
“赶紧他妈扫地去!”
少管所和监狱差不多吧?
这里起床不够早,被打;吃饭不够快,被打;干活不勤奋,被打;私下交头接耳,被打;扰乱秩序,被关监禁三天。
我的下铺捅了个人,被关了进来;隔壁床上铺抢劫,被关了进来;隔壁下铺**了个幼女,被关了进来。
这里全都是一群犯了恶劣行为的少年犯,所以没人会同情我们这种人。不过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至于我呢?那是六个月前的事情了。
······
十一岁
“老师!他欺负我!”
我是班里最弱小的那个,而最弱小就代表所有人都会欺负我。当时的我每次被欺负都会去找老师,然后请老师帮我出面解决问题。不过这带来的都是同学们对我的仇视。
每次告老师之后,等待的都是被我告的那些同学的一顿胖揍,不过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反抗方式了。
······
十六岁-深夜
“上次是你给炮哥揍了吧?”一个人用脚踩着我的脑袋,然后这样问我。
被一群人围殴在地的我,吐了口唾沫说道:“抱歉,我不知道炮哥是谁。”
“啊哈,这小孩儿有点意思。”
一个身高不怎么高的人用脚踢了下我的肚子,这种疼痛我早已习惯了。
“上次搁火车站那边干架的人里有你吧?”
“什么火车站,我不知道······”
那个人移开视线,然后问站在他旁边的人:“你确定是他么?”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确定。”
“别打错了人。”
他蹲了下来,然后拍了下我的脸。
“小孩儿,你哪个学校的?”
“十一中的。”
十一中,大兴都没有这学校吧?
他做出一副满不在乎我的死活的表情,然后重新站了起来。
“继续打。”
几个人围上来一顿拳打脚踢,而这种事情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
“给他带炮哥那去。”
其中一个人把我拽了起来,然后六个人带着我一块往他们的面包车那边走。
上了面包车,我逃跑的方式就只有两种。第一种是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强行跑走,第二种就是搞出车祸。
那么我应该选哪种呢······
推了下左边的人,然后撞向右边的人,就像上次逃离警察抓捕一样。接下来就是向着小区围墙跑,不过这回身后没有了追击的警犬。
······
为什么我一开始没有直接甩掉他们这六个人呢?因为我对他们兜里的钱包有点兴趣。在打斗的途中,把他们所有人的钱包都装到了自己大衣的内兜里,亏他们在我倒地的时候没发现自己钱包已经没了,不过现在他们发现就已经晚了。
算下来总共三千七百块钱,除去给自己买消毒水和纱布的钱,还剩下······三千六百九十么······
去吃顿好的吧。
······
十二岁
“爸!”
“雨儿,我回来啦!”
我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的我从黑暗中可以依稀看见时针指向4。每次梦见爸爸,都会从梦中惊醒,因为我知道那是假的。他在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妈妈一开始还告诉我那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是后来我问妈妈爸爸去哪了,她都直接告诉我不要去想那个人了。
后来他还带回来了一个新的男人,一个看起来很体面的男人。
妈妈?
我一周只能见她几次,因为她要去赚钱。
“好冷······”
我蜷缩在被子里,但是睡意早已被冰冷的空气赶走了。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出去跑一跑吧······
冬天的清晨总是那么冷,但是这种冷空气令我能够理清思路去思考一些事情。我走出小区,顺着大街跑了起来。
那些坏孩子有些时候会拿起我的铅笔盒或者书本之类的东西,然后开始四处逃跑,而我则只能追着他们到处跑。我在运动这方面不怎么在行,所以每次那些“逃跑”的孩子都会拍屁股来嘲讽我。
可能是我真的不适合运动吧?
四点五十,我从家里跑到的帝园商城,但并不是很累。那么我再跑远点么?就像《阿甘正传》里的弗利·甘一样······
我跑到了火车站,然后顺着兴华大街向家的方向跑。
现在应该是五点二十二。
······
我跑了很久,从雪花飘落的季节的开始,跑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的结束。
······
六个月前
“警察!别动!”
几个人围到我的身边,然后把我的手用手铐拷了起来。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真正的上了膛的枪顶住后脑勺。
这是我有史以来做过的最傻的事情了。
三天前,我们跟着当哥去打架,结果打了一个高官的儿子。
真是嘲讽······
原本我能够逃掉的,但由于母亲的现任丈夫向警察透露我的行踪,我做的所有用来潜逃的准备白做了。
当哥一行人被关进了监狱,原因就是多次聚众斗殴,而且形成了故意杀人未遂。至于我这种嘛,直接被押进了少管所。
“小雨······”
妈妈带着现任丈夫来少管所谈我的监,这个现任丈夫令我十分不自在。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你他妈又不是我爸,轮得到你教育我么?”
我拍了下家属和犯罪少年中间隔着的那一层玻璃,然后继续喊道:“你他妈该滚哪边滚那边去。”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母亲挺着一个大肚子喊到。
“别生气,别动了胎气。”
那个男人抚摸着她的肚子,然后冲着我说:“你这种不良少年就应该在这里关一辈子。”
“别说了,老公······”
“走了,这孩子真他妈有病。”
男人带着我的母亲离开了这里,而我则被两个工作人员带离了探监室。
······
十二岁
“谷雨······”
一个女孩闯进了我的视线,穿着连衣裙的她格外显眼······
“雪乃怡?”
这个女孩是班上最受欢迎的女孩,她不仅学习成绩处在上游,而且心肠也特别好,还有就是长得漂亮。
“谷雨同学,为什么你不和他们一起去踢足球呢?”
“我不想去······”
远处有几个女生正在盯着我们看,而他们的嘴里好像还嘀咕着什么。
“喂喂,雪乃怡,你搭理他干嘛?”女生代表走了过来,然后对着雪乃怡说到。
“我们都是同学啊,为什么不能一起聊天呢?”
“你跟他聊天?你不觉得他恶心么?”
我站起身,然后打算就这么离开。
“谷雨!”
女生都看向雪乃怡。
“今天放学之后一起回去吧。”
我看着她,然后愣了一会儿······
“不了······”
有史以来第一个在早上和我问好的女生出现了。
“早上好啊,谷雨。”
“呃······”
“你应该回答早上好!”
“早上好······”
女孩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梳了一个高马尾。
“大家看啊!谷雨和雪乃怡两个人啊!”我的后桌大声喊到。
教室里突然哄闹一片,女生大部分说的都是“恶心”之类的话,而男生则一直在瞎扯一些令人听了很气氛的段子。
雪乃怡低着头站在那里,而我也只能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动不动。
“雪乃······”
“没事,让他们说去吧。”
她微微地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坐到了我的前边。
这个女孩是出于可怜我才和我交朋友的么?还是这一开始就是一个恶作剧呢?亦或者她觉得我和她合得来?
“谷雨同学,我们一起回去吧?”
“呃······”
她鼓起嘴,然后叉腰说道:“这回不能拒绝了!”
“可是他们会对你说三道四······”
“没事的,他们说去吧。”
“真的么?”
“嗯,真的。”
我们一起走出校门,然后走向车站,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呢?”
“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啊。”
她一蹦一跳的走着,而我则一直跟在她身后。
“你可以回因为我也被欺负的。”
“······”
她停了下来,然后把头转了过来。
“嘻嘻,我就是想和你做朋友!”
“可是为什么?”
“等以后我决定告诉你的时候,再告诉你为什么!”
夕阳下的女孩,是我童年里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
十七岁
现在应该是三点三十分······
“你听得见么?”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我脑袋中传了出来。
“你!是······”
我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声音过大会把楼道里的看守人员吸引过来。但是这女孩的声音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你抬起你的手······”
我照做了······
“这!·······”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我的手不再是粗糙的手,而是一个女孩才有的纤细的手。
什么鬼!?我的声线也变成了女孩子的声线?那我的胸和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是不是?哎!不对!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变成一个瘦弱的女孩的样子!?还有我变成的女孩是生么样?附近也没有镜子······
“别**和······”脑子里的声音这样说到。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变成了一个女孩,一个真正的女孩。
“这件事情解释起来不是很容易······”
“你先告诉我怎么变回去啊。”
“你闭上眼,然后想想自己是自己就可以了······”
我闭上眼,然后使劲去想我自己的样子。
“呼······”
看到我自己的身体,着实松了口气。
“谁他妈交头接耳呢?”看守人员推门进来,然后大喊到。
“······”
“谁他妈再说话,我打死丫挺的。”
“是!”
少管所里的第九个月,虹桥机场爆炸时间过去将近三个月······
她闯入已经颓废不堪的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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